白宫义见正式进入第100期,很感谢大家这两年半一路跟我深入白宫,走进美国,甚至是走向全世界。
2016年的12-24,白宫义见从艾奥瓦州的一个篮球场开始,当时里面正在进行美国总统的初选投票。然后,经历了几场初选,民主、共和两党大会,三场总统辩论,一场副总统辩论,到总统大选之夜,一直做到特朗普的总统任期也已经过了一年半。这期间,我还去了英国伦敦报道脱欧公投,在法国巴黎报道法国总统大选,在德国柏林报道德国联邦议院选举等等,并且还三度去了古巴,最近更去了芬兰赫尔辛基报道双普会。
2016年的12-24,白宫义见从艾奥瓦州的一个篮球场开始。
这一路上有许多见闻,还伴随着不少的危险,但我还是竭尽全力地报道,因为我始终想告诉这个世界“我所看到的世界”。
一直觉得,在各个现场报道的每一条新闻,都像是一个个点。我希望通过白宫义见,把这些点串成一条线,甚至一整个面,能让大家看到新闻以外更深入、更全面的样貌。因为我相信,没有任何凭空发生的新闻,所有的一切都有前因也有后果,只是我们常常迷失于其中。
我希望通过白宫义见,把这些点串成一条线,甚至一整个面,能让大家看到新闻以外更深入、更全面的样貌。
出于一个记者该尽的责任,在新闻报道完后,我尽可能每周花几天时间来构思、收集资料、写稿,并利用下班时间录制白宫义见,通常做完已经是半夜一两点。当我出差时,需要挤出所有的时间空档,在半夜、清晨或通勤时写稿,并在最具代表性的地点录制。无论录制现场是零下、细雨或烈日炎炎,目的就是希望大家也能有身临现场之感。
这期白宫义见纪念版谈一个可能会影响世界接下来十年,甚至二三十年的议题,即民粹主义在发达国家的兴起。
世界是由所有的人类组成的,所以这个世界不是单单一个人就能改变的,而是需要一大群人的力量,才有可能推动改变。正是因为如此,我们看到20世纪初民族主义的兴起,二战后资本和共产主义的扩散,上世纪8、90年代开始的全球化……这些都是因为许许多多人的追求与渴望,进而改变了整个世界的面貌。现在,正处于进入21世纪的第3个十年,我们可能要面对的是民粹主义的兴盛,特别是在发达国家的兴盛。因为这些国家掌握了强大的经济和军事力量,足以改变人类历史的走向。
“民粹主义”,“Populism”这个字,其实也可以翻成“平民主义”,或“大众主义”等等。也就是它并不一定是负面的字眼,而是一个“相对于精英”的字眼。
民粹主义者认为应该由平民来主导,而不是由少数精英来掌控这个世界。而这种情绪这些年在欧美特别兴盛的原因,就是上层的精英和下层草根民众产生了脱节的状况。像是欧美的精英支持全球化,广纳移民,认为这有利于经济的繁荣。但实际上,这也导致了下层民众的饭碗被抢、工作流失,而这些欧美的精英却无法感同身受,有些精英甚至只想着守住既有利益,才导致下层的反扑。
其实,这些年我无论是接触到的,或观察到的美国共和党草根民众、英国的独立党、法国的国民阵线、德国的另类选择党,甚至是意大利五星运动的支持者都是如此。近年的一些经典书籍,像是英国的《Chavs》,或是美国的《Hillbilly Elegy》等,都能明显感受到这些欧美国家过去几十年的“左右之争”,也就是保守派和自由派之间的斗争,已经渐渐变成了“上下之争”。
英国独立党
法国的国民阵线
德国另类选择党
意大利五星运动
拿美国来说,过去共和党支持自由贸易,民主党支持移民,这些都是下层草根民众所不支持的,因此他们认为民主党或共和党都无法代表他们。这两个党在他们眼里其实就是一个,所以他们用选票表达了不满,投给了反全球化、具反移民倾向、非传统共和党人的特朗普,或者是大力支持一样是非传统的民主党人桑德斯。这些投给特朗普的人,被称为“被遗忘的人们”,无论怎么称呼他们,他们就是一群不满现状,甚至是想要改变现状,然后翻身的下层草根。
和过去不同的是,这波民粹主义的趋势已经融入了欧美的民主机制,而不是像过去一样被边缘化。过去的民粹主义,还是由少数善于煽动民众情绪的人来领导,领导者消失,运动就消失了。但现在,在融入民主机制甚至有机会掌权之后,民粹主义消亡就更难了。因为这些下层的人,看到了他们能改变局势甚至翻身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这波欧美民粹主义的趋势是有延续性的。在台面上代表他们的人其实是可以被替代的,重点是他背后的这群或是不满现状,或是渴求改变现状的人们。他们长期的不满,正持续通过民主制度来改变我们所知道的世界。可是这群人,往往不了解现有规则的重要性,所以他们随意打破秩序,也常常带有强烈的敌我意识,对“非我族类”一律采取敌对的态度。但他们通常也是真正具有改变决心的一群人,所以将来还会继续推动着世界的改变,达到他们想要的目标。
无论是好是坏,民粹主义都将是未来难以避免的世界大势。而白宫义见也将持续坚守在前线,带给大家第一手的现场观察。
(看看新闻Knews记者:张经义 摄像:霍卿铨 编辑:傅钰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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