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在由上海交通大学中国医院发展研究院主办的“新冠疫情下医疗救治及应急管理学术研讨会”上,上海集中隔离点医疗救治组组长,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副院长陈尔真在线分享了《新冠疫情期间医疗救治主要问题和资源需求》的主旨报告。
陈尔真在上海本轮疫情中,先后接手6家方舱医院,他还是有超5万张床位的国家会展中心超级方舱的掌门人。
据陈尔真介绍,上海本轮疫情中,市区两级共有方舱医院120多个,最高峰时总床位数达到30多万张。目前,尚有63个方舱在运行,床位数约11万张,市级方舱医院从10个减少到5个。然而,这些规模庞大的市级方舱医院,管理难度相当大。
“人这么多,给院感防控带来很大挑战。”陈尔真说,“三区两通道”在现实情况中并不能彻底解决院感问题,“尽管设置合理了,但人的依从性、防护物资的到位等问题,给我们院感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他介绍,上海方舱医院早期只能提供最基本的医疗服务,一些应急抢救工作不好做。“抢救室有,但是有的方舱有多支来自不同省市的医疗队,每个省市医疗队又由不同医院的医护组成。”陈尔真说,方舱内如何在多个不同省市的医疗队之间形成高效协作是个重大挑战。
以其本人所在的国家会展中心四叶草超级方舱医院为例,这里一共有5000名来自部队医院的医护人员,此外还有很多临时组建的第三方供应商工作人员。而这个方舱内,特殊人群比例很高,从婴儿到93岁的老人全覆盖,发生意外的风险高、医患关系复杂。
“刚启用那几天,投诉信像雪花一样飘过来;到现在,这几天来的都是鲜花。”他介绍,四叶草方舱迄今已经收治了超过17万人,其中小于4岁的占0.25%,70岁以上的占1.81%,有合并症的占12%,“最高峰的时候曾经加过床,住了5万感染者,14个舱,医务人员有5000个,还有外围的商保、志愿者,2万工作人员,总共有六七万人。”
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进行医疗应急?陈尔真介绍,四叶草团队在应急方面做了很多工作,比如设置抢救区域,做好预案,“我们专门设置了成人观察指标、儿童观察指标,加强对感染者的评估,做到早发现、早处置、早转运。”据悉,这一指标体系使用至今,取得了较好的成效。
四叶草方舱筛选出来的风险人群,都转运到了后方医院,得到了瑞金医院北部院区、华山医院北部院区、上海市公共卫生中心、仁济南院、上海市老年医学中心等定点医院的鼎力支持。截至12-25,风险人群转运比例为4.42%,每天转诊数量在三五十人左右。
四叶草方舱的体量巨大。据陈尔真介绍,这里每天产生几万份核酸采样标本,最高峰时,上海一天产生垃圾1180吨,四叶草方舱占了8%,将近100吨。“不单单有医疗安全问题,各种安全隐患都存在。”
运营保障体系必不可少,陈尔真总结,其中最关键的是物资保障、后勤保障。物资保障方面,四叶草方舱有一个15000平方米的仓库,医疗用品、药物,生活、办公物资等,“我们有物资清单,建立了整套的标准。此外,各舱怎么订货、物资怎么发放、库房怎么管理,都要求精准,不能浪费。”
四叶草方舱的物资采购、储存、申领、审核、发放,实现了全流程监管,“真正让物资保障发挥它的作用。”
此外,超级方舱还有“运营保障应急协同机制”,从医疗、护理、物业、消防、后勤、公安、物资等方方面面入手,每个环节都有相对应的应急预案,且互相协同。
陈尔真透露,四叶草方舱启用早期收到了不少有关“厕所不卫生”的投诉。这就是早期后勤保障、保洁管理不到位造成的。“每天要提供几万人的餐食,还要管理大量保洁人员,厕所、垃圾站都要改进。”他介绍,最开始的时候,工作人员们一进到“四叶草”就懵圈了,“去过进博会的人都知道,这个场馆进去了就都容易找不到方向,有时还没等保洁熟悉路线,投诉就已经来了。”有关厕所卫生、硬件维修等问题,是早期感染者投诉的“焦点”。
这可比在医院里的医疗救治管理难多了。“我们后来加强了维保人员的进舱频率,实行24小时应急值守,尽量想办法,机器人都用上了,提高工作效率。”陈尔真总结说,这次疫情确实暴露出一些问题,尤其在急诊急救、特殊人群救治方面,但整体来说,上海的医疗系统还是进行了“很好的应对”。“现在方舱要关了,将来怎么把方舱这个系统纳入城市的安全保障,怎么把协同机制和流程做好,也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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