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拥抱”让浦东公安分局潍坊新村派出所的教导员王素婷右侧肋骨骨折。但这一抱,又为轻生者赢得了生的机会,是跨越生死、世间最温暖的拥抱。
前几日,潍坊新村派出所教导员王素婷熬不住了。她的胸口已经疼了快一周,本以为挺一挺就过去了,不想越来越痛,甚至有些呼吸困难。
“难道真伤到了?”自从那件事后,这个念头,数次在王素婷的脑海闪过,实在熬到没办法的时候,她才抽空去了医院。想不到,等CT报告出来,竟比想象的还严重——右侧第5前肋骨折。
看着这份报告,王素婷先是惊讶,接着摇头苦笑,心道:这样骨折的原因恐怕世间少有吧?导致王素婷骨折的,是一次“拥抱”。
事情就发生在九月底的一个下午,一小区9楼有一名黑裙女子坐在窗台,她一只脚踩着空调外机,一只脚悬在窗下,正与人通话,声音歇斯底里,身体摇摇欲坠。热心群众报了警,很快,潍坊新村派出所值班民警到场;不久,消防队员也来了。女子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拒绝与人沟通,一味朝着手机讲话,好几次作势要跳,情况十分危急。
民警立即向值班长汇报,并迅速展开现场管控,并协助应急管理部门搭建救生设备。与此同时,值班长获取情况后,同时向所领导汇报。王素婷接到汇报后没时间细想,早一分钟到场、就多一分机会,她迅速带领分管副所长、当日值班领导、值班长和增援民警赶赴现场。
他们到达时,救生设备刚搭建完毕。众人见到王素婷,心里稍稍安定下来。一进屋,王素婷就试图走过去、近距离与轻生女子交谈,而女子几近崩溃边缘,强烈拒绝着沟通,只要有人靠近就大喊大叫。王素婷担心出意外,只好以退为进、退到卧室门外,一边像大姐姐一般温言关切,一边细心倾听她通话的内容,尽量获取有效信息。
通过女子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通话,王素婷以最快时间分析出轻生的原因:女子与男友感情有问题,不久前因吵架导致流产;在这份感情中,女子似乎付出较多,男友做生意缺钱,好几次都是女子借他的……
王素婷一边暖语安慰、稳定女子情绪,告知她已尽快找寻其男友,让他来解决问题;一边迅速构划稳妥的营救方案。经现场评估和快速研商,她将现场营救人员分成三组,谈判组在9楼“核心区”,由王素婷带队,与女子保持对话,释放善意;同时利用视线盲区安排1名消防队员伺机贴墙边进屋、躲在窗帘后做策应。营救组在10楼,由办案队队长梁德辉带队,协助消防队员从正上方找准时机降至9楼,用外力将该女子推入屋内;副所长朱剑峰、值班长姚欣华在9楼阳台做“观察哨”,及时传递营救信号。管控组在楼下和9楼电梯口,加强驻守、防止无关人员进入警戒区,尤其是女子的男友贸然闯进、带来不应有的刺激。
很快,阳台的“观察哨”到位,楼上的营救团队到位,屋中的策应队员到位。
现场变化潜藏在瞬息间,就在部署营救方案的时候,轻生女子又两三次站起身、并将头探向下张望,每一次,都如同撕扯着王素婷的心。“快点坐下来,那样危险!”“你午饭吃过了吗?”“要不要喝点水?”……她的话语,仿佛一根温暖的绳索,在每一个紧张关头牵扯住女子。终于,在王素婷的宽慰下,女子又坐回窗台。然而,天色越来越暗,风变大了,气温转凉了。王素婷知道,不能再等了,一旦天彻底黑下来,变数还会更多。
正当焦灼之际,管控组汇报:女子的男友到达,被拦在楼下。
王素婷立即对女子说:“你男朋友来了,就在楼下,你们见面聊聊吧?要不你先下来,我带你去找他好吗?”谁知女子闻言色变,歇斯底里地对王素婷喊:“我不要见他!你不觉得现在才来已经晚了吗?”
那一刻,王素婷觉察到:女子方寸已乱,几乎丧失理智,“劝解感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等了,立即行动!”她当即下定决心,对营救组发出指令。
“别过来!”果然,消防员刚有行动,女子就发现了,她强烈抵触,并站起来,几乎整个人站在空调外机上。而就在这最危险的时刻,王素婷看到了机会:“就是现在!”王素婷疾速冲到窗前,一把抱住女子,硬生生将她拉回窗内。已等在门外的朱剑峰、姚欣华立即上前增援,合力将女子抱进屋中。历时一个多小时,危机解除,女子成功获救。
然而,王素婷却并未离开,也没有急于将女子带所。在她心中,现场的工作并未结束;救人需救心。她坐到女子身旁,温柔地用纯净水为她清洗伤口——这些伤都是她刚刚不慎剐蹭出的,又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此后,女子在男友的陪同下到派出所做后续处理,经民警调解,事情得到妥善解决。
虽说没有“专家”头衔,而这一次不是王素婷第一次在紧急情况发生时化险为夷。就在前不久,辖区内的一位居民在家用刀自伤,千钧一发之际,也是王素婷力挽狂澜,带领大家制服了情绪激动的居民,使得情况转危为安。而在更早,也有一名年轻人因为投资失败欲要上吊自杀,王素婷则从一个“过来人”的视角为其开导,最后做通了小伙子的思想工作,给予了他生的希望。
救助好轻生女子回所后,王素婷才感到胸口疼痛。——之前那一冲、一抱,究竟用了多大力气?纤瘦如她,哪里来的如此力气?那是生死攸关时决不放弃的信念,是危难关头“在你身边”的承诺,是始终如一“执法为民”的本色,是“枫桥”经验“平安不出事”的践行。
(看看新闻Knews记者:吴依娜 通讯员:李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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