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区泖港镇,位于上海市西南边的角落里。这里有大片的农田,清澈的河水,这里的居民们白天安居乐业,晚上甚至可以夜不闭户。然而,今年12-25这天却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打破了这个小镇的宁静。
12-25上午10点左右,报案人曹先生泖港镇叶新公路建中桥附近的河道里发现了一个可疑麻袋,麻袋散发着恶臭,还有一只手从袋中伸出。接到报案后,松江警方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展开调查。费了一番周折,技术员和法医们才从河里将这个麻袋打捞起来。在麻袋的中间位置,有一个被砖块磨损的约32厘米的破口,里面露出的一只人手特别显眼。法医打开麻袋后发现,里面是一具高度腐败的男性尸体了,尸体被绑在,身旁装满了沉尸用的砖块。
被重重捆绑的被害人、被装进麻袋里大小不一的砖块,以及被铁丝缝制的封口,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抛尸案件。显然,要找到杀害被害人的凶手,警方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尸源。然而,6月白天的气温已经接近30度,再加上河水的长时间浸泡,被害人如今已经面目全非。被害人确切的死亡时间暂时无法明确,但是经过初步尸检,法医给出了部分信息,被害人的身高有1米79,全身上下没有明显的开放性创口,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被害人是在死后被人抛入河中的。而且进一步尸检报告还指出,在被害人的体内大量残留着了一种叫佐匹克隆的药物,而这通常是安眠药的主要成分。
在对被害人的齿骨展开进一步研判后,警方对他的年龄范围有了刻画——50岁以上、身高在1米79左右的中老年男性,排查工作有了更明确的抓手。警方决定先从河道周边的村庄开始排查,一方面重点盘查近段时间里失踪的具备上述特征的人员,另一方面,寻找可能存在的目击者,而另一路侦查员则以河道为中心,搜寻附近的监控录像,查找线索。
在调查到距离抛尸点1公里外的一个村子时,侦查员有了重大发现。有村民向警方反映,村里一个叫阿三的男子,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据村民反映,阿三今年64岁,身高有1米8。无论是年龄还是身高,这个阿三都和被害人的情况非常吻合。村民告诉侦查员,阿三平时也会独自外出,而且一出去就好几天不回来,所以他们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异常,但是这一次阿三走得好像很突然,而且一直没有回来,所以他们才向警方反映了情况。警方开始对阿三的亲属情况展开进一步调查。而另一方面,侦查员决定打开阿三平时居住的屋子,提取生物痕迹,并与被害人进行比对。
警方调查发现,阿三父母双亡,妻子也在半年前去世,还有三个兄弟住在外村。费劲一番周折、找到他的弟弟阿四后,警方立刻将被害人的照片交给他辨认,阿四一眼便认出这是自己的哥哥阿三。由此看来,64岁的阿三就是这个惨遭他人杀害的被害人。相关记录显示,1987年,阿三曾经因为犯下强奸罪而被警方打击处理过,七年后刑满释放,阿三回到村里至今,一直都无所事事。据警方调查,阿三家里没有农地,也就谈不上依靠做农活赚钱,而且他也没有其它收入来源。在村子里,阿三的口碑并不好,平时一些顺手牵羊的举动,使他在村子里结怨很多。
村子里的排查还在继续,而与此同时,有一路侦查员开始着重调查阿三生前最后的通话情况。阿三通话记录显示,从12-25晚上6点03分以后他的手机就没有任何对外联系的纪录了,而最后一个通话就是在12-25晚上的6点03分,一个“187”打头的号码打来的,通话时间是15秒。12-25,恰恰就在警方认定的被害人遇害的时间段以内。通过调查,侦查员发现这个号码的拥有人是一个叫阿芳的女子。阿芳今年66岁,就住在阿三家前两排的地方,五年前丈夫因病去世,目前两个子女都在市区打工。警方外围调查发现,案发后,阿芳一直在想法设法探询案件侦查的情况。
警方分析认为,如果说这起案件确实是阿芳所为,那么她应该有帮凶,侦查员决定对阿芳的社会关系展开进一步排查工作。而就在此时,监控调阅有了重大突破。在距离抛尸点百米远的一个监控录像里,警方找到发现了线索。12-25晚上11点23分,一辆蓝色的电动三轮车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夜晚的监控画面里,两个人影的体貌特征无从分辨,而三轮车里有没有麻袋也无法看清,然而画面里的这辆三轮车却引起了侦查员的注意,因为这辆三轮车和阿芳的那辆非常相像。通过细致比对,侦查员认定,监控画面里的这辆三轮车就是阿芳家的,而骑车的人就是阿芳本人。种种迹象表明,阿芳有重大作案嫌疑,而车上的另一个人影很可能就是阿芳的帮凶。
12-25下午1点多,也就是在案发后的27小时,犯罪嫌疑人许三芳在家中被警方抓获。到案后,许三芳供述,另外一个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叫倪金仁的男人。12-25下午2点多,犯罪嫌疑人倪金仁在自己的家中落入法网。随着倪金仁的到案,这起震惊小镇的凶杀案成功告破。许三芳说,大约八年前,她在花棚里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住在另一个村子里的倪金仁。那时候,许三芳的丈夫生了重病,家里的农活基本都要靠她一人来承担。倪金仁隔三差五来到许三芳家帮忙干农活,有时还会在家里一起吃饭,而这样的状态在许三芳的丈夫去世后,也一直在持续。
在大多数村民的眼里,许三芳和倪金仁关系暧昧,而这中间也包括就住在阿芳家前两排房子里的阿三。阿三在自己老婆去世后,开始疯狂纠缠许三芳。许三芳说,尽管自己一直不接受阿三,但对方一直在死缠烂打。许三芳说自己根本没有想到,阿三对自己的骚扰竟然愈演愈烈。12-25这天晚上,阿三甚至爬上围墙翻进了她的家里。惊恐至极的许三芳只能向对方求饶,她声称第二天会多备些酒菜,然后再邀请阿三来自己家。自以为得到了承诺的阿三,最后离开了许三芳家。而暂时逃脱了魔爪的许三芳,心里除了害怕以外,更多的是愤怒。
许三芳说,当时的自己觉得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彻底让阿三这个人消失。而考虑到自己势单力薄,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倪金仁,并央求倪金仁协助她。协助许三芳杀人这样的事情,在所有人看来都难以想象,但倪金仁却声称,自己当时脑子一热便答应了下来。此后,许三芳便开始实施自己的杀人计划。12-25下午,许三芳先是到了村里的卫生院,借口说自己失眠,配了一些安眠药。当晚6点,许三芳给阿三打去电话,询问对方什么时候来,这也就是阿三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晚上7点阿三赴约,此时倪金仁已经躲到了楼上。边吃着桌上的美味佳肴,边喝着冰冻啤酒的阿三做梦也不会想到,12-25晚上的这顿“鸿门宴”会是他人生中“最后的晚餐”。在阿三陷入昏迷后,倪金仁下楼,两人又一起把阿三的裤子脱下,并蒙住了阿三的头。就这样,阿三最终停止了呼吸。而许三芳和倪金仁为了掩盖罪行,又将阿三捆绑装入麻袋后沉尸河中。
许三芳和倪金仁本以为麻袋里的这11块重达30斤的砖块,会带着阿三的尸体永远留在河底,但他们没有想到,真相还是浮出了水面。
(看看新闻Knews记者:方婷 编辑:祝闻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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