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5,内蒙古自治区巴彦淖尔市检察院向巴彦淖尔市中院提起公诉,艾汪全、王付祥等74名被告人在山西、陕西等6个省区故意杀害17人伪造矿难,骗取赔偿款,涉嫌故意杀人罪、诈骗罪、敲诈勒索罪等。
根据多家媒体此后发掘的事实,真实的案情远比电影《盲井》更为复杂和残忍:团伙内部分工明确,有人“捕猎”受害者,诱拐至矿井打工;有人按照策划实施杀人;有人在事发后冒充死者家属前来领取赔偿金。经过侦查,仍有大量被害人难以确定身份,仅依据供述圈定受害人为17名。
之所以案发,源于2014年底在巴彦淖尔市辖区内的大安鑫海铁矿发生的一起矿工死亡事件。这个铁矿位于乌拉特中旗最东边的石哈河镇,距离市区两百多公里,偏僻,荒凉。看看新闻Knews记者从内蒙首府呼和浩特驱车前往需要4小时。
视频:看看新闻Knews记者驱车前往案发地
自去年1月案发后,大安鑫海铁矿已被关停。56岁的鲁发友独自一人守着矿。“老板回老家了”,鲁发友告诉看看新闻Knews记者,这个矿的矿主来自山东莱芜,是赵乐广、赵乐喜兄弟俩。3个月前,作为矿主的山东老乡,他被招募到矿上来看矿。“一个月只有2000块钱,看个电视都得用电瓶”,鲁发友抱怨道,这里的条件远比不上自己在山东的农村。
大安鑫海铁矿,位于石哈河镇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零星地可以看到六七个废弃的铁塔和巨大的露天矿坑。这是“盲井”案浮出水面的关键地。
视频:看看新闻Knews记者来到案发地矿坑
在矿工宿舍区,简陋的宿舍用铁丝潦草铰着算是关了门,房屋的外墙面及其粗糙,全是水泥毛坯。透过玻璃已经破碎的窗户,可以看到每间屋内有3、4张床,里面一片杂乱。宿舍外面的地面上散落着胶鞋、安全帽,到处都是矿厂仓促关闭的痕迹。石哈河镇上的居民告诉看看新闻Knews记者,这个矿区的矿工基本都是外地人,云南、四川、贵州等省的都有,本地人在矿上打工的几乎没有。
视频:看看新闻Knews记者探访矿工宿舍
2014年底,这个小铁矿发生“矿难”死了人,矿上登记信息显示死者是云南人。对于这样的小型矿场来说,一旦发生致人死亡的安全事故,就会被关停。所以矿主选择不上报,而是私了,最终赔偿死者家属68万元了事。这桩系列杀人案中的大多数案发地,地域环境和规模都类似大安鑫海铁矿,在这些荒凉、偏僻的地区,利用矿主想要隐瞒安全事故的心理,杀人事件反复上演,团伙一次次得手。
视频:事发地偏僻又荒凉
对于大安鑫海铁矿的矿主赵氏兄弟来说,他们最后报了警,通报了发生了矿上的这起事故。但这绝非主动的,而是因为支付巨额赔偿,资金周转不开,矿上拖欠50多位工人的工资;导致工人们聚集上访,惊动警方。警方查询后发现,矿难后,所谓的“死者”在云南居然还有住宿、乘车纪录。赶到其户籍所在地云南昭通,发现此人还活着,由此牵出了借用身份证伪造信息、故意杀人骗取赔偿的“盲井”案。这起案件由公安部指定辖区负责,即“1.02”大案,内蒙警方负责侦查。
侦破过程中,云南昭通籍嫌犯艾汪全等6人先后由云南警方、浙江警方抓获,并移交内蒙警方。在供述中牵扯出另外34人,这34人又继续供述,最后警方确认共有74人涉案。大部分嫌疑人来自云南省昭通市盐津县。
他们在长达5年时间中,分工协作,有人专门物色人选,有人伪造文件,有人实施杀人,有人扮演讨钱家属,将一个个无家无口的流浪汉、智障,或是外地工人,骗至类似大安鑫海铁矿这样的小矿区打工,在山西、内蒙、山东等地的偏远小矿区制造矿难,目前信息显示共计17人丧命。但是根据《新京报》所发表的引用参与此案辩护的律师的采访,受害人估计不止17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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