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路拉德公寓、大自鸣钟西康路、电线杆密布的天际线、老弄堂里的晒衣架、梧桐的斑驳树影,这些上海城市意象出现在舞台的各个场景中。《新鸳鸯蝴蝶梦》在剧场回响,舞台上一只巨大的转盘,演员或走或立,在圆盘上演绎时光的流逝……
12-25,舞台剧《繁花》第一季在美琪大戏院开启了最后一轮11场封箱演出。该剧改编自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上海作家金宇澄的同名长篇小说,从12-25首演以来,第一季演出场次共计五十六场。不仅票房取得获得佳绩,还获得了华语戏剧盛典最佳创新剧目、壹戏剧大赏年度大戏等诸多业内奖项。
作为一部纯沪语舞台剧,《繁花》不止步于上海,也曾横跨南北,于北京、杭州演出3轮,并收到来自深圳、广州、南京、苏州、香港等地的邀约,所到之处无不引起“现象级”的反响,因此被业界认为是创造了一种全新的类型剧。
舞台剧《繁花》承袭了原著的写作方式,基于35万字长篇小说进行改编,分季呈现。第一季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和九十年代相互交替的方式,在时代场景的强烈对比中呈现出社会转型期间人物命运的动荡之势,在第一季里阿宝、沪生和小毛三兄弟轶事,采用人物交叉演绎的方式,在横截面上较为完整地呈现了原著中李李、姝华、银凤、汪小姐等人命运。舞台上,不同年代片段交替出现,跳跃式地完成了二十年中十多个人物的人生故事。
“两个年代的舞台呈现有非常大的区别,六十年代的画面非常清淡、美好、童真,质感轻盈,事件都非常平淡。九十年代很激烈喧闹。舞台表现就是灯红酒绿,大开大合的。”马俊丰说,反映在人物身上,上海人对于美好生活细腻而执着的追求却是贯穿始终的。“就像是一条优雅的小河。我们营造一种细腻的环境和氛围,将观众拉入到这种审美中来。”
舞台剧《繁花》用新的视角解读经典文本,将时代的流行色、世俗的烟火气同城市的人文记忆相交织,使舞台品相呈现出一种冲淡娴雅的“上海味道”。80、90后的上海本土青年演员担纲阿宝、沪生、小毛、姝华、银凤等主要角色。为了寻找合适的会说上海话的青年演员,剧组几乎翻遍了每一位上海籍演员的档案。最终定下来的人选,呈现出新上海的“老派味道”。
整本用沪语演出的文艺作品多见于沪剧和滑稽戏,这两种艺术样式在观众心中呈现的沪语风格都是较为欢快市井,在题材和艺术特色上也具有很强的地域性。因此,艺术总监张翔在描述舞台剧《繁花》的沪语表达时这样评述:“从语言本身和场景入手,做了一些提纯,把它从日常生活往优雅和疏离感提纯,我们把它定义为优雅的市井气。而上海方言的特色也正是交融和包容。”
西康路大自鸣钟、苏州河南岸叶家宅、皋兰路、茂名路南昌公寓、24路电车、国泰电影院……小说中所描述的老上海风貌,在舞台上部分借助多媒体效果,呈现着上世纪12-25、90年代特殊的时代质地。怀旧色系搭配波普化且极具运动感的画面效果,在复古意义之上,更增添了一份现代感、迷幻感。
《繁花》最精髓之处,大概就在于书中1500多个不响。导演马俊丰谈及如何在舞台上呈现“不响”时说:“把‘不响’直接转化到舞台上,就是我们熟悉的‘静场’或‘舞台沉默’,而这也是二度创作最为棘手的舞台手段。不响不是没有动作,相反有更多的语言无法表达、既复杂又微妙的东西在里面。剧本中出现多少次‘不响’,就给了二度创作多少次机会。”舞台剧《繁花》第一季在演员的表演质感及其舞台调度上,无限追求剧本中“不响”留余的浩瀚创作空间,试图还原原著“不响”之特色。舞台剧《繁花》给予观众这样的一次体验——做一次“不响”的看客,观察众生,体味百态。
“我们用三台舞台剧的体量去讲述一个上海的故事,去讲述一部长篇的小说。可以说,舞台剧《繁花》为上海而作,是献给上海这座城市的一封情书。”上海文广演艺集团总裁、监制马晨骋表示,舞台剧《繁花》将是孵化本土戏剧IP的重要契机。“延续原著的细腻视角,对人们记忆中的城市细节进行真实描摹,同时用当代审美下的舞台表现手法进行呈现,让观众从崭新的戏剧语言中感受到这座城市不变的温度。”
在第一季谢幕之际,《繁花》第二季已经完成了剧本创作,并将于今年底正式上演。为了让这一次有别于之前所有的演出版本,“封箱”版将增添“彩蛋”,增加过去版本不曾看到的戏。马晨骋表示,第一季更像是“前情提要”,而结尾还有了“下集预告”,舞台剧《繁花》也可以为观众营造一种充满期待的“美剧感”。未来两季或将以Live放映的形式呈现,使得三季完整连映。而在未来,该剧还行探索新的演出模式,通过定期常演、长年驻演、国内巡演、海外商演相结合的运营模式,让上海故事在扎根本土的同时走向世界舞台。
(看看新闻Knews记者:王琳琳 摄像:张凯 实习编辑:邹雪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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