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4,10度的巴黎依然清冷。40多国首脑政要,手挽手前进在从共和广场到民族广场的道路上,领导战后法国“创造历史的团结大游行”,总人数超过百万。
四天前,《查理周刊》编辑部遭恐怖分子重武袭击,17人丧命。
玛丽娜·勒庞,法国国民阵线党主席,没有出现在游行队伍中。
勒庞有些气恼,早前接受记者采访时,她信誓旦旦:“相信以政府的智慧,会邀请我这个拥有25%支持率的政党党首参加游行,以彰显法国团结”。
面对记者询问,她不得不尴尬承认,她没有收到邀请。
内政部长瓦尔斯说:“没有人被排除在外,但是法国团结必须建立在某种共同的价值观之上,例如包容心,例如不与极端分子为伍”。
这种被“主流”排斥的经历,对勒庞而言一点也不陌生。8岁那年的那次爆炸,让她突然觉醒,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二
12-24,静夜被一声巨响撕破。
五公斤炸药,在勒庞家的普瓦里耶别墅门口被引爆,房子前半部分被彻底炸塌。
1976年的爆炸案现场。
勒庞在自传《逆流而上》回忆:“浓烟中,碎片四射,我和我的两个姐姐互相牵着手,跪在地板上瑟瑟发抖,只听见父亲焦急地呼喊,孩子们,你们还活着吗?”
到底谁放置了炸弹,40年后依然是个谜。唯一肯定的,炸弹针对的是她的父亲,边缘化政党国民阵线的创始人,老勒庞。爆炸发生时,国民阵线刚刚组建4年,但老勒庞极端保守的态度,包括反犹太人,反多元文化,反女权主义等言论,让他自己和整个勒庞家族成为法国众矢之的。
那一年,勒庞8岁。从爆炸中死里逃生,她却得不到一丝同情和关爱。走进校园,她能感受到人们在背后指指点点,嘀咕着“她就是那个怪物的女儿”;“别靠近她,太危险。”
在身边人异样的眼光和父亲“不知悔改”的坚持中,勒庞逐渐长大;16岁那年,母亲终于承受不住,公开指责老勒庞是魔鬼化身,随后转身离开,没有给女儿们留下任何解释。之后,她还给《花花公子》拍封面裸照,称这是报复,目的是让勒庞一家“蒙羞”。
勒庞母亲给《花花公子》拍照。
这是勒庞经历的又一次重大打击。她在自传中说:“妈妈离开后的一个半月,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我感觉不到自己,每天呕吐,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的妈妈不爱我。”
妻子的离去,女儿的窘迫,社会的指责,都没能让老勒庞收敛,反而更进一步。1987年9月,老勒庞接受采访,谈及犹太人大屠杀,一向反犹的他轻描淡写地说:“我不是说毒气室不存在,只是我从没亲眼见过,从没研究过这个问题,我相信这些事情不过是二战中的细枝末节罢了。”
同样的话,他在不同场合重复过至少5次,在法国社会引起轩然大波。随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各种批判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老勒庞被认为是“法国最危险的男人”、“法国的恶魔”;而他创立的国民阵线,也因此与“新纳粹主义”挂上钩,被认为是法国社会的“毒瘤”。
玛丽娜·勒庞的父亲让·玛丽·勒庞。
母亲可以选择离开,但勒庞却没的选择。从年轻时起,她和两个姐姐就一直随着父亲参加选举演说等政治活动,她的两个姐夫,也都是国民阵线成员。
和两个姐姐相比,勒庞更受父亲偏爱。她和父亲很像,长着一头金头,身体强壮,性格也一样的坚定。老勒庞曾经说,“玛丽娜就是一个女性的我。”
在勒庞家族看来,他们“反犹”也好,“反多元化”也罢,都是“无条件地爱法国”。“法国优先”,是国民阵线坚持了四十多年的主张。但在主流社会眼中,他们却是极右翼的另类。
“想象一下,最糟糕的情况是,雪天,战争,裸身。”老勒庞曾这样告诉勒庞。所以,在勒庞眼里,生活从来就没有到过最糟糕的时候。
勒庞说,她就是看着爸爸的样子学会玩政治的。她在自传中说:“父亲把政治病毒遗传给了我,我吃饭、睡觉都离不开政治”。
年轻的勒庞与父亲。
可是,这对一路走来的父女,最终竟然“一刀两断”,彻底决裂。
三
“在这样一个家庭,政治比血缘更重要”。说这话的,是与勒庞家关系密切的记者博蒙特。
事实证明,这句话颇有道理。
1998年,勒庞正式为国民阵线工作,辅佐父亲。2011年,勒庞从父亲手上接过衣钵,成为国民阵线党首。
相比于老勒庞,玛丽娜·勒庞无论在政策还是言辞上,都更加温和。她致力于淡化政党的极右翼色彩,改变国民阵线的基因,让政党从“妖魔”到“正常”,从“边缘”到“主流”。
她尽力改变父亲给国民阵线带来的“反犹形象”,对于纳粹、犹太人等问题,勒庞不再发表任何过分的见解, 也严禁党内任何人发出“反犹”言论。
然而,老勒庞却并不接受勒庞对国民阵线的“去妖魔化”努力。老勒庞曾说:“我宁愿因坚持自己的信念而败选,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对手的信念而当选。”
父女俩的矛盾,从勒庞搬离家族老宅起开始激化。
1976年的爆炸后,勒庞一家搬进塞纳河边小山顶上的一座三层小楼,从这里可以俯瞰法国首都巴黎,老勒庞也在这里工作。
勒庞家的三层小楼。
勒庞掌权国民阵线后,父女俩的隔阂日益明显。勒庞先搬出主楼,住到100米外的偏屋;后来,两人连话都不说,不得不做的沟通,也要通过中间人来传话。2014年夏天,勒庞决定搬出这片住了三十多年的老宅。但是,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见面减少而缓和,反而更加恶劣。
2015年4月,勒庞在电台里再次听到了让自己恐慌的言论。老勒庞在接受采访时,再次重申了他的“毒气室是二战中的细枝末节”的观点。
勒庞觉得父亲不可理喻,甚至怀疑他想亲手毁了国民阵线;而在老勒庞看来,自己四十多年前创办的国民阵线,是自己毕生的心血。他无法容忍其他人改变这个政党“基因”的企图,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女儿。
12-24,国民阵线一场传统集会上,老勒庞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走上主席台,站在女儿身边向观众挥手致意,接受台下人群的欢呼和鼓掌。
12-24 突然走上演讲台的老勒庞。
勒庞知道,父亲是要在所有人面前,向她宣誓对国民阵线主权,挑战她的权威。勒庞决定反击。
就像一个古希腊的悲剧,勒庞决定和极端且毒舌的父亲“一刀两断”。三天后,12-24,她召集国民阵线领导层开会,商讨纪律处分措施,决定中止老勒庞党员资格,将党派“开山元老”逐出,从此与父亲“恩断义绝”。
老勒庞闻讯后大发雷霆,并诅咒女儿:“如果玛丽娜·勒庞当选总统,那将是法国的丑闻”。
有人认为,这出“亲女逐父”的戏码,是勒庞出于竞选需要自导自演的“苦肉计”;但勒庞的解释是,两人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父亲如此极端,也许他从来就没有真正想过要执掌法国,可她不是,她梦想着入主爱丽舍宫,她瞄准的是2017年法国大选。
四
5年前,勒庞曾以近18%的支持率,在总统大选首轮投票中名列第三,未能进入第二轮。但这一成绩,比老勒庞的历史战绩高出不少。
七八十年代的法国,辉煌三十年的社会经济红利还没有耗尽。在经济盛世,把移民当靶子,高呼把工作机会、福利和住房留给法国人,很难赢得大量选民的支持。这或许也是老勒庞的悲哀。
但如今,情况却已不同。法国近年经济低迷、失业高企、难民危机、恐袭盛行。从老勒庞那里沿袭下来的政策理念,在今天的法国,似乎更能找到生存的土壤。
2016年11月9号,高举贸易保护主义大旗,反全球化、反移民的特朗普,高喊着“美国优先”的口号,依靠大量蓝领阶层的选票当选美国总统。
勒庞觉得,“特朗普式的成功”完全可以在法国复制。她与特朗普要争取的核心选民高度一致,就是那些认为自己在全球化进程中被遗忘的人群,尤其是曾经的工业重镇居民,以及对移民和国家特性感到担忧的人。
2017年1月 勒庞曾经出现在纽约特朗普大厦的咖啡店。
勒庞兴奋地对支持者说:“特朗普的当选是个好消息。当美国人选择了特朗普,法国选民也应该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为国民阵线投票”。
勒庞相信,“2017年,将是人民的一年,也将是爱国者的春天”。
五
2017年2月,乍暖还寒的法国里昂,一个能容纳数千人的场馆里,座无虚席。
人们挥舞国旗,高喊口号,“法兰西,这是我们的国家”。他们热切地望向讲台,希望演讲者能给出一个答案,一个关于法国未来的答案。
勒庞站在台上,身后背板上写着几个大字:“人民的名义”。
勒庞:以“人民的名义”。
她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宣讲着以“爱国”为主题的竞选纲领:“全球化否定了法国自身的价值观,以及大部分法国人所信奉的原则”;“法国面临着两个最大的威胁,一个是伊斯兰极端主义,另一个是经济全球化”。
说到一半,她停下来,摇了摇头,又神色凝重地扫视了一下会场,说道:“我们已经没有时间,继续沉迷于幼稚可笑的乐观主义,我们不能懦弱,我们必须清醒、坚定和团结”。
在支持者的掌声、口号声和欢呼声中,勒庞大声说道:“我将代表人民,我是人民的候选人!”
这样的自我标榜,并不能平息对手以及媒体对她的批评:“她的内心绝对是个种族主义者,她只是换了换说法,比她父亲隐藏得更好罢了”;“她绝对有伊斯兰恐惧症,她是个可怕的人”;“打倒国民阵线!”;“种族主义者、仇外主义者,勒庞,滚出法国”!
反对勒庞的标语:种族主义,排外主义,勒庞,滚出去。
现任总统奥朗德甚至说:“我的终极责任就是要阻止勒庞在2017年法国大选中获胜”。
在外界看来,勒庞依然展现出“极右翼”的强硬保守立场,以安全和就业为借口的“反移民”立场是一贯的不变的。
老勒庞曾说,“如果法国有两百万人失业,那就意味着有两百万移民涌入法国”。
勒庞说:“那么多移民来到法国,我们没有足够的资源去欢迎他们。”
勒庞口中的所谓“移民”,通常是指来自北非的穆斯林。勒庞不仅仅担心法国资源不足,更担心“法国人会消失,法国人的身份感会消失”。
法国有全欧洲最大的穆斯林社群,居住着大约八百万穆斯林。
勒庞说,“穆斯林们总是在法国这样一个世俗国家中,要求特殊待遇”;“在学校里,因为宗教原因,男孩女孩被要求分开上体育课。在游泳池里,男女被要求有不同的开放时间,这对法国来说,简直太震惊了,这完全是与法国的历史、宪法、生活方式相违背的”。
除了这个理由,勒庞还以“反恐”之名反移民,瞄准对移民和安全问题深感忧虑的法国选民。
2015年巴黎《查理周刊》恐袭惨案之后的三周,法国各地发生了大约120起针对伊斯兰教的袭击事件,有清真寺被扔手榴弹,有清真寺被枪击,甚至有清真食品店被放置炸弹。
勒庞在电视上严厉地责备法国政府:“对于《查理周刊》恐袭事件,我们早就知道这样的事情会发生,我们知道我们国家有大量的移民和极端分子,知道那会滋生恐怖袭击,但是我们什么也没有做”。
勒庞还选择在大洋彼岸的《纽约时报》上发表文章:“《查理周刊》的血不能白流,法国应该拿起维护权利的武器”;“出台政策限制移民,才能压制移民社区的地方自治主义倾向,并限制那些有违法国政教分离原则的生活方式”。
勒庞在查理事件后发表讲话。
勒庞的“强硬”让部分法国人相信,勒庞知道该怎么做。反对者则认为,勒庞的所谓强硬只会引起更多双向的恐怖袭击。
2015年11月,法国国家体育场恐袭,130人丧命;2016年7月,尼斯卡车恐袭,86人死亡。2015-2016年间,法国各地发生的大大小小恐袭,夺走数百人的生命。就在大选投票前三天,巴黎香榭丽舍大街又发生恐袭,造成一名警察身亡,两名警察重伤。
借着一次又一次的恐袭,勒庞带领国民阵线从各个方向上朝“移民政策”发起了猛攻。
“法国每年的合法移民不超过1万人”;“非法移民没理由待在法国,他们进入法国的那一刻就破坏了法国法律”;“反对为非法移民的子女提供免费教育”;“法国人优先享受社会福利”。
因为“沉默的大多数”,没人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因为勒庞对移民和穆斯林的态度而支持她,但是这个数字一定非常庞大。明证就是勒庞正倒逼整个法国政坛在移民问题上不同程度地“右转”。
共和党候选人菲永称,“默克尔的移民政策太糟糕了,应该将移民减少到“最低限度”,增加非法移民的驱逐出境。
独立候选人马克龙,对移民依然表示欢迎,但是他摒弃了法国秉持多年的“文化多元”政策,强调移民必须融入本土文化。
数据显示,超过半数的法国人认为自己的国家移民实在是太多了。
讽刺的是,尽管勒庞看起来“反穆”、“反移民”,她年轻时,却致力于为非法移民提供免费法律援助。
24岁时,勒庞从巴黎第二大学法律专业硕士毕业,但却找不到工作。没有公司愿意雇佣她,没有别的原因,错就错在她有个“魔鬼般”的姓氏“勒庞”。
毕业后的六年里,她作为法庭公设辩护人,为无法支付律师费的人辩护,其中就包括不少非法移民。律师安德回忆说,“那个时候,我经常在法庭上遇到勒庞,她是一个好律师,总是为出庭做足了准备,虽然有来自父亲的舆论压力,但是她看起来很酷。”
也许是因为勒庞青年时期“找不到工作”的遭遇,也许是因为勒庞敏感地捕捉到了法国年轻人在经济和文化上感到不安全,勒庞领导的国民阵线似乎颇能理解年轻人的“痛点”,并愿意在国民阵线党内给年轻人更多机会。
六
弗雷瑞斯是法国南部普罗旺斯附近的海滨度假小城,人口只有5万。对国民阵线而言,这是一个有象征意义的城市。小城市长是国民阵线党员拉赫林,只有29岁,刚刚被勒庞提拔为总统竞选幕僚长。
拉赫林说,“国民阵线对于年轻人有着很强的吸引力,从政党创立之初到现在,时常感到不稳定、不安全、找不到工作的法国年轻人,一直被吸引在国民阵线的周围。”
勒庞与拉赫林。
法国失业率近来来居高不下,一直在10%左右。每四个年轻人中,就有一个人找不到工作。
“给年轻人希望,向年轻人敞开大门。”这是勒庞早已驾轻就熟的重要策略。国民阵线中,20%的地方议员不到34岁,而共和党和社会党中的比例只有8%和13%。
勒庞还别具匠心地推出不少颇具人气的年轻党内偶像,其中就包括勒庞家族的“第三代”——勒庞28岁的侄女、国民阵线沃克吕兹选区女议员玛丽安·马雷夏尔·勒庞。
在弗雷瑞斯,勒庞的到来引发不小的轰动。演讲台两侧,20岁上下,稚气未脱的姑娘们唱着国歌,穿着印有“以人民之名”字样的T恤,虔诚地喊着勒庞的名字,喊着“为法国人骄傲”的口号。
弗雷瑞斯,勒庞在年轻人的簇拥中。
面对弗雷瑞斯支持者,勒庞发表演说:“那些人(暗指穆斯林)和那些信仰、价值观和行为不是我们法国,他们在法国没有位置”;“法国在欧盟强加给我们的价值观和经济全球化面前毫无防守能力。”
勒庞的言论一直很合法国年轻人的胃口。他们相信,勒庞能给他们带来改变,特别是在安全、移民和工作方面。18岁~24岁选民中,有39%的人表示支持勒庞,远远领先于独立候选人马克龙和共和党候选人菲永。
七
勒庞的名字,总会和“极右翼”放在一起。勒庞对此一直很生气,多次辩解:“我不是极右,我只是爱国主义”。
如果说勒庞的“反移民”、“反穆斯林”是因为“文化爱国主义”,那么她坚定的“反欧盟”立场,则更多是因为“经济爱国主义”。
从巴黎向北开车约两个小时,就能抵达一片后工业区域,这里被称为法国的“锈蚀地带”,或者是“法国的底特律”。
这里的不少工厂早已关闭,破败的厂房门口挂着招租的牌子,却鲜有人问津。
西诺克在这里的小城亚眠生活了几十年,是名流水线工人。他极度热爱美国,手臂上纹着美国星条旗和66号公路路标。然而,他热爱的美国却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玩笑。
12-24,西诺克工作了一辈子的美国惠而浦公司发出了公告,宣布惠而浦法国工厂即将关闭。新厂将设在各方面成本都比较低廉的波兰。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西诺克很难过。“我不是第一个,”他坐在工厂前台的座位上,告诉记者说,“从2000年开始,工人们就像被丢弃的纸巾一样被轻易抛弃,这一带根本没有新的工作,你知道吗?没有工作,这就是今天的法国”。
惠而浦工厂即将迁往波兰的消息,为勒庞“反欧盟、反全球化”的主张提供了新的弹药。
12-24,法国大选首次辩论会上,勒庞没有忘记提及惠而浦。她说,“把惠而浦工厂搬迁到波兰,简直就是欧盟杀死了法国工作的明证。惠而浦工厂转移去波兰是因为波兰的成本更低,波兰却享受着欧元区免税的好处,这一切必须要停止!”
亚眠的惠而浦工厂外,国民阵线的年轻成员正在响应勒庞号召,向过往的工人发放传单。传单上印着国民阵线的“重掌法国边境、退出欧元区、法国公司优先”等口号。
“国民阵线是这次选举中,唯一给人民希望的政党。”24岁的国民阵线成员里奇莫斯模仿勒庞的口吻,信誓旦旦地对惠而浦的工人们保证,“搬到国外的工厂,如果想回到法国市场,它们将被征收重税”。
亚眠,惠而浦工厂外。
八
1968年,是改变法国命运的一年。
当时的法国经济不佳,失业率高企,学生和工人走上街头,抗议时任总统戴高乐。当年的“红色五月风暴”几乎演变成一场“革命”。
当时的法国政府撑过了难关,但是整个国家却发生了质的变化。对支持者来说,法国变得更加包容和多元;对反对者来说,“左翼”开始了长达半个世纪的霸权。
1968年,也是勒庞出生的那一年。
从勒庞出生到现在,“极右翼”从来没有在法国政坛上有过真正的机会。然而这一次,人们不得不开始重视“极右翼”,因为几乎所有民调都显示,勒庞正在2017年法国大选中处于领跑位置。
以“人民的名义”,勒庞会不会等来属于她的“春天”?
(看看新闻Knews记者:章一叶 编辑:超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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