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6的夜空将迎来本世纪至今最接近地球的一次满月。如果你错过了这场“超级月亮”,不妨和TA来上海双年展,看另一场月亮与月亮的艳遇。
牟森+MSG《存在巨链——行星三部曲》
打开上海双年展的正确方式
走进展厅,两辆叉车试图把三对真空的陶缸拉开,就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突兀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一个张力场也由此形成。
上海双年展的主题是“何不再问”,既是提问,也是号召。参观者响应号召而来,聚集在作品周围,尚未提出任何问题,却一次次迷失于作品、迷失于张力,找不到头绪。
孙原&彭禹 《那么远》
位于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PSA)的1至3楼,共有来自40个国家的92位/组艺术家参展。其中中国艺术家26位/组,亚洲艺术家47位/组、女性艺术家32位,男性艺术家48位,艺术家团体12个。92个/组艺术家代表了92种可能性。
92种可能性并非无序地散布于展厅的各层。它犹如南亚的细密画——运用多点透视上演了一场关于不同的时间节奏和空间平面的戏剧,结合了忧郁与冥想、投降与中立、魔幻与常规、平静与爆发。本届双年展的主策展人——来自印度的Raqs媒体小组就是通过细密画的逻辑来进行思考。
上海双年展就像一幅三维的细密画,更像在PSA的空间里构建了一个小宇宙。由四位艺术家组成的“终端站”和7位来自不同城市和文化背景的年轻策展人带来的“复策展平台”成为双年展的核心作品。这11件作品就像宇宙中的11颗恒星,其他作品就如行星在各自的轨道上围绕着它们。
马尔殊作品《 暴风神》
在策展团队看来,“终端站”是问题的连接与放大之点,也是知觉、身体、寓意的浓缩之点。而“复策展平台”则集中了拉克斯、莫斯科、德里、杭州、班加罗尔、伊斯坦布尔和巴黎七地的新锐策展智慧。
位于三楼的危地马拉艺术家瑞吉娜·侯赛·加灵多的《我还活着》,作为一组紧贴于展墙之上的影像作品,集合了艺术家15年来表演的静态和动态图像,可能是唯一容易被人忽视的“终端站”。
一场充满浪漫与野心的仪式
在未来的两个月里,可能PSA的二楼都会排起长龙,人们只为体验一回实实在在的“星际穿越”。这里有一件迄今为止在上海双年展上最具野心、规模最大的“跨媒介巨构”单体作品、“终端站”之一:《存在巨链——行星三部曲》。它起始于三个历史点:红旗渠、塞缪尔·贝克特和威廉·莎士比亚,最终以包含48件创作的巨构形成三部曲:《无限视角》、《时间尽头》和《黑暗深处》。
牟森+MSG《存在巨链——行星三部曲》
似乎是一架迫降的飞机插进了月球的表面。于是,人们好奇地踏着阶梯,走进了飞机的机舱,两侧革命的大喇叭传出《红旗渠》那个年代嘹亮的歌曲。走上狭窄的幕道,看到了荒芜之上、玻璃罩下的那棵绿色植物。一轮满月在远处升起,淡淡的光若即若离地撩拨着它——这正是贝克特的作品《等待戈多》中的3个重要意象:树、路和月亮。接着,开始了一段在黑暗中螺旋形向下行走的历程。绿色植物在黑暗的根部被蜜蜂围绕,红色的标语、如超人母星上的能量场,星光闪烁的脚手架,气势恢宏、似乎看不到尽头的岩浆翻腾,再一路踩着世界末日中的破败,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一路都在惊叹、莫名,大脑甚至来不及思考,又一个景象冲进了你的视线。走出庞然大物的那一瞬间,你会问:“存在是什么?链条是什么”吗?也许你更会问:“我刚才是经历了世界末日?一次星际旅行?还是走了一趟黄泉路?”
荷兰艺术家玛卓林·戴克曼的《月亮站》
一路走来,已经不再简单地停留在“看作品”——这个“看”字上,作品给予参观者强烈的仪式感。位于一楼的终端站之一——荷兰艺术家玛卓林·戴克曼的《月亮站》也是这样一件极具仪式感的作品。钟摆在白沙上画着符号,在旁人看来就像“笔仙”。其实,它是历史上哲学、科学、艺术和商界人士定期聚会的“伯明翰月亮协会”的一次重访。每逢满月便聚集一批“月亮人”进行“月亮会谈”,在摇摆的钟摆中,寻找自己的坐标。
中国有天坛、地坛、日坛、月坛,其中月坛就是用来祭月的场所。上古就有将祭月作为季节祭祀的仪式。不由想到,不仅仅是中国人,或许人类的祖先对于月亮有着特别的崇拜和类似的祭祀。月亮,是人类对于无穷宇宙探索的起点,也是人类对于未来思考的连接点。在PSA的每一层楼面,你总会遇见与月亮有关的作品,而每一件作品又恰恰传递出那种令人深思、敬畏的仪式感。
托马斯•萨拉切诺《音速宇宙网》
中国艺术家廖斐用运动的灯泡、岩石和钢板制造了一场日月食,在限定的空间中慢慢转动的灯泡,静谧而肃然。宇宙光芒过于刺眼,天文学家学会了从蜘蛛网式的复杂几何中看出宇宙细线。托马斯•萨拉切诺用蛛丝、宇宙尘埃、星风和投影构成了“音速宇宙网”,透过蜘蛛网看到了那轮明月也很美。
模糊了艺术与戏剧的界线
在人类社会的某个时期,戏剧就是仪式本身。而在本届上海双年展上,你会发现无处不在的仪式感,恰恰将戏剧引入了当代艺术。而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馆长龚彦的话来说:“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正在将自己打造成为没有形式的博物馆,开始自我表演。”
依凡娜·弗兰克的《迷失站台》
戏剧的体验同样来自于空间。巨大的地毯上,随意摆放着枕头,参观者躺在上面,看着吊在上方的圆形银幕上切换着易经八卦、资本论乃至京剧的影像——SUPERFLEX的作品《猪与数字的交换》在展厅一角自然形成了一个剧场空间;终端站作品之一、克罗地亚艺术家依凡娜·弗兰克的《迷失站台》就是这样一个剧场式的空间。白色的圆形空间内,白色LED闪烁着,吸引着参观者坐入其中,明晃晃地空间中是否有一种等待戈多的感受。
正如《行星三部曲》创作者牟森所说:“这是一个没有人表演的戏剧,一个讲故事的机器装置,所有进入其中的人都被拉进场景中,成为演员和场景的一部分。”也正是因为这种无处不在、极为强烈的仪式感,才让“表演”和“剧场”很好地成为了当代艺术的媒介,而不是让参观者误认为在看一幕幕戏剧。
李明维《如实曲径》
李明维《如实曲径》可能是现场最具仪式感的作品。一名舞者循着自己内心的曲径游走于展厅中,并扫拂地面散落的稻谷。尽管在扫拂途中舞者或许会偶遇阻碍,然而舞者仍将静默且用心地继续整场演出——这件作品所探索的正是它自身所创造出来的神圣的空间。
作品《情书》
作品《情书》是让男女主角在墙角的两侧同时朗读《通信集》——内容是作者夫妇之间的情话。男女主角相隔一定的距离以造成“通信”的现实效果,却也类似于舞台上间离效果。
艺术家 杨振中 影像作品《伪装》
艺术家杨振中的5屏影像《伪装》中,艺术家通过3D扫描每个工人的脸,再用3D打印成面具戴在他们自己脸上。他们戴着面具和日常一样在流水线上劳动,但是在参观者眼中却变得很像是日常劳动的表演,慢镜头则加强了一种剧场感,不由让人联想到了古老的傩戏。此外,上海双年展还将一次次上演的“理论剧院”,旨在激活现场,塑造鲜活的情境,成为思想的实验室和游乐场。双年展开幕当天,上演的剧目包括Jimena Canales的《爱因斯坦与伯格森间的对话I》,由Raqs媒体小组表演;以及由陆兴华、杨沛毅、赵穆表演的理论小歌剧《出色的借口》。
理论小歌剧《出色的借口》
“理论剧院”的英文是“THEORY OPERA”。Raqs媒体小组认为,“理论”(Theory)这个词语的本源是希腊语中的θεωρία(Theoria),意指“去看,甚至仅仅是去拥有一种视野和想去看的欲望”。与它在今天被给予的意义——抽象的知识——相反,它的词源其实来自于强有力的知觉体验,也就是与感官密切相关。而“歌剧”(Opera),作为一种音乐形式,来自词语“作品”(work)。“所以,我们可以将‘理论歌剧’想象成是把各种感官按序排列后,使意识更加敏锐。我们也可以把‘理论剧院’当成是意识里的实验室或操场,在那些场所中,我们都可以与用感官组成的东西游戏。”
(编辑:刘喻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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