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看似没有新意的存在,在“陶身体剧场”中却是花样百出。舞团把“身体”视作终极研究的对象,用最纯粹的肢体表达,阐述哲思——抽空外界的包装和万物所被赋予的意义,展现生命孕育与发展中的循环、重复、规律。在欲望中抛弃欲望,在时空中忘记时空,是“陶身体”的极简主义。
陶身体剧场创始人陶冶在创作中选择专注于身体自然次序的重复仪式。
通过重复,动作的变化被删减了,尽可能在形式上达到极简的纯化状态。因为在叠加动作中所产生的惯性和重力,影响和消耗着舞者的体力;而要保持动作的一致性,也持续考验着舞者的意志力;重复循环的节奏,更挑战着观看者的专注力。在这个过程中,动作所承受与所传达的重量在不断地增加。”
“数位系列”正是通过运动逻辑的累积,通过数字这种人类透知自然的理性结构的叠加,呈现自然次序的重复仪式。作品《6》、《7》创作于2014年,是“直线三部曲”的前两部,这两部舞作延续了陶冶在“数位系列”中对于身体的“精简纯化”与“无限性”的探索。
《6》、《7》分别由6位和7位舞者呈现出两条黑白不同的直线队列。
《6》将脊椎作为人原动力“动”的回归,通过旋扭、折叠脊柱来拓展空间的多元层次,更通过脊柱的运动传递每个由内至外延伸的过程末梢,在删减掉手舞足蹈的常规肢体语汇中而凝练出身体成为躯干运动,自始至终的整体意义。
作品的灯光设计由瑞典视觉艺术家Ellen Ruge创作,出生于北欧的她赋予了作品流动交错的光线而贯穿整场,引发了光影之间动态般的奇幻奇妙之境。
《7》则是陶冶经自己多年对“声形”训练的研磨,专注于身体力行的态度,在思索二元性的过程中大胆的剔除了所谓舞蹈的“配乐”,通过身体运动真实的现场人声编创出运动时的声形与吐纳、内外与虚实。
《6》、《7》是极简主义的完美呈现。舞者并排站立成一条直线阵型,自始至终保持相同的间距,通过群体合一的动律,召唤集体在意识的归拢中所能迸发出的协调感和生命力。在这个过程中,每一位舞者都需要用极致的专注力,完成整齐的、持续无间断的身体运动,呈现出自然次序的重复仪式。
《6》、《7》曾受邀演出于瑞典斯德歌尔摩Dansens Hus、台北“新舞风”艺术节、澳大利亚阿德莱德 OzAsia Festival、英国伦敦Sadler's Wells、巴黎时装周、荷兰阿姆斯特丹七月舞蹈节、芬兰赫尔辛基艺术节、德国柏林八月舞蹈节、斯洛伐克布拉迪斯拉发艺术节、中国国家大剧院国际舞蹈节、法国巴黎城市剧院、瑞士韦尔涅salle剧院等艺术节、雅典奥纳西斯文化中心、卢森堡城市剧院。
作品《8》则是“直线三部曲”的最后一部,音乐仍旧由鬼才音乐家小河创作编曲。承接着《6》、《7》,这部作品延续了陶冶数位系列的创作思路。所有的舞者将延续并排限定中通过呼吸一致,展现消耗和过程的积累,通过挖掘运动逻辑、重复叠加过程,从而呈现出身体的美学,探索在限制中产生的可能性。
这部作品与同系列其他作品的不同之处,除了再增加了一名舞者,使得整个舞链的包容度因为体量的增加而进一步打开。
在形式上,舞者也由站立变成了仰卧,肢体将被进一步限制在地面上,动作的范围被限制在了脊椎能够活动的范畴,而舞者的视域也从站立状态下的环周360度,变为了平面状态下的180度。
然而,在这种限制下,舞者的身体能力也被挖掘释放。从观众的正面视角出发,这部舞蹈删减掉了舞者从头到脚的肢体全貌,而只留给观众身体躯干的聚焦。在8位舞者如移动雕塑般丘峦起伏的流畅舞动中,人在用自我的脊梁突破平面的障碍,用身体展现微缩的变迁。
陶身体的“数位系列”舞蹈作品,至今已经创作了七部:《2》2011、《重3》2009、《4》2012、《5》2013、《6》2014、《7》2014和《8》2015。
编舞陶冶认为,一个名字或一组词句在当代很难概括一部身体剧场作品赋予给观众所有的想象空间,反而会先入为主在观演之前就局限了作品的理解方向。
而符号作为作品的意义(如数字)就在于区别打破二元性具象与抽象的两极思维方式,陶冶同时认为作品可以释放给每个人不同的诠释和想象空间,从而使作品的生命力得到更多元性的发展及延续。
今年夏天将有三部现代舞作品集中在文化广场上演,分别为陶身体剧场作品《6》、《7》、《8》,优人神鼓《勇者之剑》以及北京当代芭蕾舞团《霾》。文化广场也用“身体”将其串联,并以陶冶与向京的对谈活动《时间中的身体》作为开端,展开一系列线上、线下的整合推广,真正“唤醒身体”。
(看看新闻Knews记者:王琳琳 吕心泉 编辑:超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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