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4晚间,上海地铁里出现了一支“神秘”的合唱团。他们在车厢留下歌声和祝福,然后又散入人海。
这支名为“聚福”的合唱团由30位成员组成,他们有着不同的年龄、不同的职业、不同的家乡、不同的风格……在主理人孙大牛的眼里,团员们各有各的特点,但“热爱音乐”是所有人共同的特性,也是音乐把大家汇聚在了一起。“我觉得他们喜欢音乐是毋庸置疑的,另外就是他们在这里排练的几个小时真的可以做自己。”
每周四晚7点是合唱团的排练时间,地点定在五原路的一家咖啡店。角落里的钢琴、昏黄的灯光和拥挤的桌椅都在等候着夜幕降临后的歌声。
这周要排练一首新歌,李玥早早来到咖啡厅,开始预习曲谱。工作在嘉定的她需要换乘3趟地铁,路上将近一个半小时。
几年前,因为工作调动,李玥从北京到了上海,工作的繁忙让她几乎放弃了唱歌这项爱好。但在了解到有加入合唱团的机会后,尽管路程遥远,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报名了。每当接到工作的任务,她总是快速来到角落里处理,之后又快速加入排练。享受和谐与共鸣,四个声部组成的奇妙和声令李玥着迷,“大部分我的年假都是留给合唱团的。”
排练的过程中,团员温迪匆匆赶来,加入女高声部。每一次,她都要迟到20分钟。作为全职妈妈,温迪要在家里陪小朋友吃好饭、写完作业才能抽出身来排练。“重点是无论如何都要来,真的是你可以忘记你生活中所有的琐碎,是一种快乐的体验。”温迪说,虽然自己基础薄弱,但平时在家里她也会带着孩子一起放声高歌,“平时都是他们在台上表演,我们作为家长观看,终于轮到调换一个位置,小朋友们都很兴奋。”
2022年11月,聚福合唱团第一次走上街头举行快闪活动。从五原路出发,经过常熟路、宝庆路、延庆路,最终到乌鲁木齐南路。在沿途的地标建筑前,团员们唱了大家耳熟能详的“老上海风格”歌曲《夜来香》以及《给我一个吻》。拿着粉色喇叭的孟汇一站在人群中间悄悄起调,喇叭里传出的失真的歌声,颇有一番老式唱片机的感觉,与周遭的建筑融合在一起,十分和谐。
面对围观,孟汇一并没有感觉到“社恐”:“我的‘戏精’人格上来了之后就开始兴奋了。就想着来拍我!快拍!”
作为活动的发起人,孙大牛觉得“人是有表演欲的”。“真的要认真选择,我们肯定会希望是去一些比较地标的,一定要有人群,要有人的地方。”
合唱团在风景中表演,同样也成为了一道风景。这吸引了往来的行人驻足观看,也留住了一个游子的心。新冠疫情发生以来,马一栋所在的出境旅游行业受到了重创。作为创业者,他背负了巨大的压力。2022年年底,已经在上海生活了10年的他,一度决定出国发展。
作为最早加入聚福合唱团的成员之一,马一栋见证了聚福合唱团的从无到有,也见证了快闪活动的成功举办。然而,疫情却让他的跨境旅游的事业始终毫无起色。是走是留,他的心态一直在摇摆。既舍不下合唱团的朋友们,又想为自己找一个更好的出路。百般纠结之下,2022年年底,他决定先出去看看。
“我人已经在加拿大了,大家开始又排练了。他们那天排练完集体跟我视频聊天,那一刻我就做了决定,还是想回来。”谈到那通视频电话,马一栋的情绪有些激动。“合唱团的团员跟你视频,这可能是一个很偶然的事情,但你再往深层次去研究,此心安处是吾乡,我觉得我的心还是在上海。还是要回到上海,重新开启我的事业。”
采访中,马一栋反复提到,自己在上海生活了10年,早已经把自己当作上海人。与其说是合唱团的那通视频电话留住了马一栋,不如说是上海这座城市让他难以割舍。今年1月,他又飞回了上海。
快闪活动的出圈超出了孙大牛的意料。网络上,聚福合唱团的视频被打上“上海”的标签广泛传播。“我们是在上海发生的一件事情,我们同时也是在上海工作的一群人。”大牛说自己的想法很简单,也从没想过会“代表上海”。“想要把歌唱好,这是我们最想做的事情。但如果不小心或者运气好,被别人认为这代表上海的朝气,我觉得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我想跟城市发生关系。”
“我觉得上海在国内来说,整个的文化氛围都是很浓厚的。”马一栋希望,自己和伙伴们的歌声能够为上海再多增添一丝人文气息。
“音乐是有力量的。”李玥对这点深信不疑。在上海生活的这几年,她渐渐感受到了这个城市的音乐力量。“在上海,可能随意走进一个咖啡厅或者是酒吧,都会有一些演出。”
跨年的时候,聚福合唱团自发组织了一场跨年派对,李玥在派对上玩了一个叫做“命运之书”的游戏:问出自己的问题,翻开书,书会“告诉”你答案。李玥心中的问题是:“2023年,我还会留在上海吗?”翻开的那一页写着:“你已经知道了答案。”
李玥说:“我选择留在快乐身边。”
(看看新闻Knews记者 赵寒旭 朱晓荣 编辑:朱厚真 陈瑞霖 李姬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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