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当王怀甫挥手吼出这个字的时候,那神情就是一位带领战士们冲锋陷阵的连长。
12-24,杂技剧《战上海》在上海大剧院正式亮相。这是海派杂技对红色文艺创作的首次探索,也是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首次将杂技作品作为开幕演出。
在将近一年的创排和试演过程中, 对于这些以惊险技巧取胜的杂技演员来说,受伤都成了“小事”,排练装台演出连轴转也是“家常便饭”。 舞台上的情感、音乐和创造出符合剧情的技巧才是他们面对的最大挑战。
此时,距离《战上海》正式演出还有最后十天。主演王怀甫带领着队友们进入排练的最后冲刺阶段:每天排练十三四个小时,王怀甫和搭档沈思思还要间隙参加杂技《时空之旅》的演出——体力几乎已经达到了极限。
就在排练现场,王怀甫突然觉得左腿疼痛难忍,配合其他演员做完最后一个亮相之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在我们一开始创排的时候,我的腰是有点压缩性骨折。”王怀甫说:“现在整个这条腿,我这里腿包括脚趾头都是发木的。感觉这里你如果拿个刀子划一下的话,我都应该是感觉不到什么疼痛。”
原本应该接受住院系统治疗的王怀甫因为《战上海》首演迫在眉睫而中途放弃了治疗,“等我们这次任务结束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会再去做一下治疗。”
杂技演员在排练中受伤,王怀甫绝非个案,几乎每一个站在舞台上的杂技演员身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痛,其中也包括《战上海》的女主角沈思思。
完全看不出来站在面前的沈思思已经是一个7岁孩子的妈妈。为了呈现最完美的旗袍形象,她在这段时间一天几乎就吃一个水煮蛋,整场《战上海》表演下来,能瘦四五斤。
“一场演完到整个谢幕的时候,两个脚都会在打抖。真的打抖。”沈思思说。
沈思思在学习杂技期间, 右手胳膊肘曾两次骨折,一度导致无法伸直。至今依然能看到她的右手胳膊肘的骨头微微凸起。
“我刚练绸吊的时候,就是因为我这个手不好,伸不直,我只能伸到这。 医生看了说就要拉,越拉对手越好。我又喜欢这个节目(绸吊)”沈思思演示着回忆道:“当时就靠自己的毅力每天拉,非常疼 。”
沈思思和王怀甫合作了十多年的绸吊。《战上海》中最抒情的一段“青春誓约”就是他俩以绸吊的形式堪称完美演绎男女主人公的爱情。对他俩来说,绸吊已经是驾轻就熟,而真正的考验却是人物形象的塑造。
“技巧对我们来说的话,我们从小就是训练,基本上很多东西都适应了。现在难的是你要演戏,你要表演,你要有表情,你要有眼神,而且在你完成技巧的同时,你的这些表演的要求, 全部都要在你的技巧之上。”王怀甫表示。
“之前其实每一轮的导演可能帮我们编排的还是为了杂技而表演,完成好每个动作下来一个舞蹈或者什么。”沈思思说:“但是《战上海》不一样,你要把导演给到的角色、剧情融入到节目当中、杂技当中。导演对我们真的是每个节目表演过程中的音乐卡点要求也是非常高。你必须到这个动作,你就要卡到这个音乐点,过一点不行,晚一点也不行,一定要和了真真好,就要合到气口上。”
“我下面要推动下面一个剧情了。我这个时间是死的,你必须学会听音乐,数节奏,你得心里知道音乐的起承转合都得知道,尤其是人物。”《战上海》总导演李春燕表示:“通过接近一年, 他们有的演员我觉得进步非常大。 观众看的时候会想,他是杂技演员还是戏剧演员,这就说明其实他们在某种意义上讲,已经做到了。”
和其他演出完全不同,杂技演员可能是唯一需要在演出前参与装台工作的。每一场演出前夕,王怀甫和队友们就和舞美团队同时抵达演出现场,参与舞台装置,整个安装过程长达五六个小时。
杂技演员不仅幕后是“多面手”,台前更是技不压身,每个人基本上都要演四五个节目。比如智取密件那场戏中, 以双人爬杆演绎戏中戏,很多观众并不知道爬杆上那位被高跟鞋踩着的蒙面人就是王怀甫。
为了《战上海》的剧情需要,王怀甫和参与演出的上海马戏学校的学生们还特意学了新的杂技技巧——软梯。
“我在学校是学爬杆的,《战上海》需要软梯这个技巧,然后我们投入精力学了这个节目。这个节目需要体力和忍耐力,因为这个动作盘旋的时候会很疼,虽然戴了护具但还是会很疼。”
“那样的一个战争环境, 立刻就会想到应该是高楼大厦, 那么咱们战士们很奋勇向前奔,攀爬上去。但实际上这技术原来是没有的。”李春燕指出:“我说的杂技剧难就难在这。不是说我想表现一个什么样的情景,立刻就会有一个杂技活在那等着你。”
《战上海》采用了17个保留和新创节目,涵盖了杂技、魔术、滑稽等样式,创新了9种表现形式,在杂技技巧、道具上都进行了重大的改革创新。
国际饭店里的双人爬杆,武康大楼前的自行车追逐特技,弄堂晾衣杆下的滚地圈, 苏州河上的飞踏梅花桩,外滩电话亭里的大变活人,电力厂外的蹦床搏斗——无论是综合了声、光、电、影、景等现代舞美,还是推动剧情发展、符合情节表现的杂技,让这台杂技剧整体气质上非常具有海派味道。
看看新闻Knews记者还在后台看到了两位特殊的演员“不忘”和“初心”。这是两只燕尾鸽,它们也分AB角。《战上海》尾声的最后一幕正是由它们配合完成。
“现在很多观众在看杂技的时候,他希望还有情感的带入,也就是说新马戏的表演形式,它能够完全融合在一起,当你进入到这个环境以后,无论是视觉听觉,所有的感官,他都能达到一个欣赏的一个完美。这也是将来我们对于杂技一个的展望。一个剧可以催生出一批作品, 一批技术。”李春燕说:“我一直说它(杂技剧)是剧情和推动剧情的技术,咬合着走的。”
演出结束,细心的观众会发现谢幕时的王怀甫已经汗流夹背,而那时台上的他可能还沉浸在连长江华这个角色中。
“说实在,在我们完成杂技技巧的时候,也想不到怎么样去太多地表演,因为本身你完成技巧的时候就很累,也很辛苦,然后又比较危险。”王怀甫说:“我自己因为表演功力可能不一定到,只能是把角色跟自己真的是融为一体,我就是连长,我就是江华这个角色。我现在特别珍惜,也无数次在想,如果是我当时真的是连长江华,真的是在战场上面,我会是一个什么状态?”
就在《战上海》创排期间,35岁的王怀甫郑重地递交了入党申请书。而那些参与演出、年龄只有十五六岁的上海马戏学校学生大部分也都主动递交了入团申请书。
“通过这个剧让我感受那个年代战士的英勇和热血,一种奋不顾身往前冲的精神。”第一次参加演出的上海马戏学校学生吴金山表示。
70年前,有一群进步青年为追求理想、追求真理、追求光明奋勇向前,70年后的今天,一群年龄相仿的杂技人以自己不畏挑战、攻坚克难的创作决心,不断向上、追求卓越的创作激情,让海派杂技在迈向戏剧性上又前进了一步,他们用杂技的语言向世界讲述了红色故事、上海故事、中国故事的艺术追求。
(看看新闻Knews记者:王健慧 吕心泉 编辑:小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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