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半,上海芭蕾舞团的排练厅里,响起了美妙的钢琴声,团长辛丽丽带领首席演员吴虎生,和最年轻的主要演员戚冰雪,排练舞剧《茶花女》。窗外蝉鸣阵阵,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排练厅。
这是一段优美的双人舞。辛丽丽站在排练厅中央,面带微笑,注视着身姿轻盈的男女主演,不时停下来调整着演员的身姿和动作。上海芭蕾舞团建团40周年之际,这部改编自经典名著的芭蕾舞剧纳入剧库,上芭终于拥有了专属版的《茶花女》。
上芭建团40周年,辛丽丽从艺也有四十余载。身为上海芭蕾舞团的当家人,中国芭蕾舞的继承者和传播者,辛丽丽很明白,她除了是舞者亦是文化使者。从芭蕾明星转变为舞团的管理者,这四十年,辛丽丽走了一条前人未曾走过的路。她说,上海芭蕾要赶超世界水准,还是要“武装头脑”。
现代舞之母邓肯:《我的爱,我的自由》
和她从事的芭蕾艺术一样,辛丽丽钟爱一切优美的文字,手边时常翻阅的是泰戈尔诗集和《茶花女》这样的经典文学作品。不过此次荐书,辛丽丽还是郑重推荐了她的精神偶像,美国舞蹈家伊莎多拉·邓肯的自传《我的爱,我的自由》。
“我觉得邓肯是非常伟大,她不只是自己在跳舞,她会对她的舞台的呈现,对她剧本的呈现,或者对她自己的装束,她都非常有自己的想法。”
第一次上台,第一次巡演,第一次对舞台艺术发表见解,邓肯在自传中写到的每一种有关舞蹈的经历,辛丽丽都感同身受。巡演时走在陌生街巷的新奇感,上台时那种抑制不住的兴奋,对舞蹈的投入,对舞台的占领,最终回到个人的自省,回归自律的芭蕾精神。所有的一切,辛丽丽都铭刻在心。
舞台生涯的启示:芭蕾是自律的艺术
“那天晚上是我第一次在舞台上单独表演舞蹈,终于等到这一天,我一直期待的一天,我一个人在大舞台上,为那么多的观众表演跳舞,观众们都情不自禁为我鼓掌叫好,我的表演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辛丽丽轻声朗读着,平静的文字下,涌动的热情,让她抑制不住激动。
“她要自由,要发挥。但是舞台上的那种严谨,确实跟你自己自娱自乐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对我们演员来说,占有这个舞台,有一种自豪感,一种满足感。但是你想,芭蕾有很多的规矩,很多动作的规格规范,限定了你很多的想象。”
(1980年辛丽丽在上海市舞蹈学校练功房留影)
她阅读了书本中的第四章《我的舞台生涯的启示》,讲到邓肯当演员时,到台上跳舞,她的服装、妆饰、表演,都有一种切身体会。“在哑剧中,人们用动作来代替语言,用动作来表达感情,表达一切的感情的流露,和语言没有任何关系。”辛丽丽抬起头来,笑着说,“邓肯这几句话到现在还在探索,还在为我们芭蕾舞台呈现的舞剧在探索。”
“口罩芭蕾”:疫情是一道生存题
从2001年出任上海芭蕾舞团艺术总监至今,18年的时间,辛丽丽带着上芭创排了一系列芭蕾作品。即便是疫情期间,排练也从未间断。今年2月,在积极防疫的同时,上芭的演员们戴着口罩起舞,为“战疫”后的全面复工储备能量。演员们相隔两米,从半蹲、单腿蹲、小踢腿、小弹腿到旋转起跳,足尖在排练厅的地板上踏出美妙的节奏,汗水浸湿了他们的口罩,优美的舞姿传递出舞者在逆境中的精神力量。
“口罩芭蕾”在抗疫的特殊时期感动了无数人,连续多日登上微博热搜。华为在公众号推送了一篇题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文章,任正非为上芭的演员们点赞,“疫情停工不停功,他们随时准备着大幕拉开的那一天。”
谈起轰动一时的“口罩芭蕾”,辛丽丽很淡然。“疫情到来了以后,其实是一道生存题。生存有一个人的身体的生存,还有艺术的生存,事业的生存。疫情期间,我们依然要保持演员的练功状态。因为你没有‘功’了,就不可能上台了,也就没有艺术,没有事业了。”
上芭的“口罩芭蕾”也在这个特殊历史时期留下了深刻的一笔,成为中国艺术家的时代印记。它让人们看到,疫情期间,上芭人对生命、对生死、对爱的感悟。
辛丽丽明白,芭蕾是她一生为之追求的成就与幸福。作为上海芭蕾舞团的当家人,她肩上的这份责任,也成为一种内在的力量与鞭策。而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这份坚定的热爱。“这本书中,我认为最具灵魂的精神是邓肯的一句话,有人热爱生活,是因为生活所带来的乐趣,而我只热爱生活本身。”
(看看新闻Knews记者:王琳琳 摄像:张凯 实习生:吴霜 编辑:沈佩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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