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地经济”作为区域合作、融合的一种重要形式,为长三角更高质量一体化发展提供了新路径。伴随“飞地经济”不断深化,如何通过创新管理和利益分享机制,形成互利共赢局面,考验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的成色与智慧。
“科创飞地”是伴随长三角一体化发展应运而生的新鲜事物。五年中,在上海来自长三角各地的“科创飞地”、“产业飞地”数量不断增加,畅通人才、技术等资源要素流动,成为一体化发展新模式。
曹贤忠,华东师范大学城市发展研究院教授,主要研究区域经济和城市协同创新。我们和他调研的第一站,是位于虹桥商务区的“慈溪飞地”。在车上,曹贤忠告诉记者,他关注飞地源于2018年偶然的一次机会。当时,他和同事正在进行企业调研,无意中发现了不少浙江企业将它的研发中心放在了上海,“所以我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新话题,和我们关注的传统的‘产业飞地’不一样了。”
在虹桥商务区林立的写字楼里,2019年才入驻的“慈溪飞地”并不显眼。然而,这里却入选了2023年度浙江省发改委评出的“长三角一体化发展最佳实践案例”。飞地负责人郭普介绍说,这些年来,他们每个月都会向慈溪当地发送一批系统的产业信息。4年多时间里,总量已经达到600到700条。另外,通过他们引荐介绍的创新型的人才,“硕士以上被当地可用的,超过170人。”
长三角的飞地最早起源于计划经济时代,随着一体化发展的推进,新型的“产业飞地”、“科创飞地”不断涌现。前者以各类产业园区合作为代表,后者则是苏浙皖以租楼、建楼等方式在上海设立的一系列人才中心、创新中心,目的是要吸纳一线城市的科创资源。
赵群河,上海极洞科技创始人。他们从事的是自动驾驶领域传感器研发,成果一旦投产将能大大提升商用扫地机器人、物流小车等无人驾驶设备的识别精度,并大幅降低成本。很快,他们就将入驻“慈溪飞地”。
据介绍,他们和“慈溪飞地”结缘于一次招商活动现场。相谈甚欢之后,他们也做了多次实地探访,甚至是一些可能合作的企业。作为初创企业,慈溪丰富的生产端资源是他们乐见的,而相对低廉的创业成本更是吸引他们的重要因素。
不过,他们要放弃的则是上海企业的身份。这意味着,员工的社保待遇会出现比较大的落差。对此,他们的做法是:一方面希望能够把核心骨干用"人才计划"吸纳到宁波当地;另一方面,在上海“慈溪飞地”通过异地办公的形式解决两地分离之苦。
地方自发探索的“新飞地”,让“飞出地”享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创新红利。不可否认,它为长三角更高质量一体化发展提供了新路径。不过,在很多人看来,这也很容易被认为是外地借飞地来本地招商挖墙脚。
在曹贤忠看来,传统“创新飞地”眼下的确面临共享机制不明确,或者是说与“飞出地”的同质化竞争问题。这也导致其受到两地一些相关主体的排斥。如今在上海,像“慈溪飞地”这样的科创飞地有大大小小30多家,改变已经刻不容缓。
G60松江·安徽科创园,占地规模170亩总建筑面积约20万平方米,分为南北两区,是安徽省在长三角购置的最大的一块“创新飞地”。园区负责人高源介绍说,这里与传统飞地上,入园企业注册地在园区原属地不同,入驻这里的企业仍旧是上海企业,税金也留在上海本地,这种探索在长三角是首创。
花了十几亿元在上海建设园区,入园企业的税收却不归安徽。此前,很多人对这样的做法表示不解。不过,他们走出来就是要先“拥抱上海、拥抱企业,在服务好企业的过程当中寻找机会”。比如,当新公司发展壮大之后,就可以在安徽设立分公司,为安徽的发展作出贡献。另外,“随着企业规模扩大,更多生产基地就可以往安徽当地延展”,在这个过程中,实现沪皖两联动、共同发展。
到目前,G60松江·安徽科创园设立还不足两年,一些配套设施仍在建设之中。尽管如此,园区的入驻率已经接近九成。单是场地租金收益这一项,就比原先预期提升近一倍。不难看出,眼下“飞地经济”正从1.0版本悄然升级,尽管效果如何仍有待观察,但破局之路已经开启。
在曹贤忠看来,如何让“科创飞地”回归创新,是飞地能否飞得更高的关键所在。尤其是在人才方面,能不能秉承“但求所用,不求所有”的原则,通过“飞地”不断整个创新资源,加强长三角创新高地间的科技创新战略合作,这才是一体化发展其中应有之义。
(看看新闻Knews记者:秦扬轲 涂鹏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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