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南文化”的探寻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兴趣。有别于传统意义上“文人式“的江南,无锡作家黑陶为读者展示了一个“父性“江南,一个”行走的“江南”,他的《漆蓝书简:被遮蔽的江南》《泥与焰:南方笔记》与《二泉映月:十六位亲见者忆阿炳》三部作品,人称“江南三书”,这是对江南文化概念的丰富,也是对江南更深层次的解读。今年3月,其散文集《泥与焰:南方笔记》斩获第二届“三毛散文奖”散文集大奖,一同获奖的还有贾平凹、傅菲、钟文音等作家。
12-26,“江南三书”作者、散文作家黑陶,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何言宏,《思南文学选刊》副主编黄德海与主持人、散文作家赵荔红一起做客上海五峰书院,为在场读者展示了“江南三书”中独特的江南意象与文字魅力。
何谓“江南”?
江南这个概念到底是怎样的呢?是时间的概念或是空间概念?或者是文化的概念?百来年前,上海还只是一个渔村,战国时,江南还是个蛮荒之地,还是“断发纹身”,所以说,“江南”是一个变化发展的概念。今人说到江南,就容易想到烟雨朦胧,想到悠闲的生活。这说明江南给人的印象,应该是悠闲的,度过闲暇时光的地方,在长期的文化形成中,这个文化意味越来越鲜明。
而黑陶的“江南三书”,并不像前面说到的江南。散文家赵荔红说:《泥与焰》是时间的纬度,一个作家个人的成长跟时代的成长、土地的成长。《漆蓝书简》,写了五十多个城镇,每一个城镇都是黑陶亲身到过的,从一个县城到另一个县城,他在纸上书写空间的江南;在《二泉映月》中,黑陶采访了跟阿炳有关系的16位八十多岁老人,以他们的口述再现一个阿炳,同时再现那一代人,再现江南文化。这是人的维度,这三个维度是相互渗透的。黄德海则赞叹:黑陶在文字中烙下他的独特印记,有种江南的血性和生命力,有那种不屈服的东西。
父性的江南
黑陶在提到书写江南文化的初衷时说:“我的江南好像不是流行的那样。我个人的江南,可以说是独特的江南。第一个元素,是火焰。
因为我的老家在江苏南端的宜兴丁蜀镇,离上海也不远,那里是中国闻名的中国陶都。我出生的具体地方,就在烧制紫砂茶壶的火焰边上。
个人所感受江南的第二个元素,被我们长期以来严重忽略,就是大海的元素。
我个人更热爱、更倾向于从广义的江南,广义的江南,类似于唐代的“江南道”范围。北面以长江为界,南面到江西和广东交界的大庾岭,西面到湖南湖北,东面,从地图上一看就知,就是茫茫的太平洋。这样一座浩瀚的、属于江南的海洋,被我们忽视了。所以说火焰和大海,就是我个人感受到的江南最重要的两个元素,在我的写作中,它们不知不觉就影响了我整个的文字。
黑陶认为江南文化的特点,从本质上来讲,它实际上隐含并代表了中国文化的某种核心特征。一个是火,一个是海。火和水很柔弱,但集合起来,一大片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整座海洋,它们就有摧毁一切的洪荒蛮力。中国文化也是这样,它宽容示柔,但其实质,却深具消化、改造一切的力量。
“一般理解江南是母性的,但是在我这里,江南呈现给我的,更多的是一种父性,像父亲一般。所以我在江南游走,确实有一个很深切的感受,广义的江南,就像一个巨大、父性的容器,可以任我在其中行走和书写。这个巨大父性的容器,像矿藏,永远挖掘不尽。”
何言宏坦言,“黑陶给我们的启发是寻找每个人自己的江南,有我们自己的关注和理解。上海真正的文化之根不是在外滩,不在陆家嘴,而是在松江,所以我来上海的第一站就是去访问董其昌。”
阅读不同作者书写的江南,也寻找自己心中独特的江南,这或许是读者与作者之间最美妙的互动游戏,也是江南热热度不减的奥妙吧。
(看看新闻Knews记者:舒曼 实习编辑:黄馨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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