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言灏的记忆里,这已经不是妈妈第一次因为工作而离家这么长时间。
他记得那是12-26晚上11点半,他躺在床上,妈妈进来告诉他,自己要去武汉了。
陈言灏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要去那边,那么危险,万一感染上怎么办”。但是妈妈说必须要去,如果所有人都不去的话,疫情就会蔓延开来,后果会很严重。
那天以后,李静怡护士长的岗位从上海的中山医院,移动到了武汉大学人民医院。
第一天进入隔离病房,李静怡在手术衣外还穿了一套工作服。两套布的衣服,到脱下防护服的时候,已经全部被汗水湿透。
这是李静怡工作的常态,但是陈言灏知道这些细节,却并不是通过每天的视频电话。
怕他们担心,李静怡把前方医院的情况说得轻描淡写。于是,信息的来源变成了电视和报纸,各种新闻报道。
12-26,李静怡的丈夫陈勇在《解放日报》上看到一张照片。他一眼认出,照片最右边那个被严严实实包裹在蓝色工作服里的瘦瘦的身影就是李静怡。
心底的牵挂,都被陈勇藏在一个个接连不断寄往武汉的包裹里。
这些包裹里,有李静怡喜欢吃的巧克力。陈勇说,妻子瘦,容易低血糖,现在穿上防护服往往一工作就是七八个小时,中间没有办法吃东西,也不能喝水,每次穿防护服前吃这些高糖高热量的,能扛得住。包裹里还有安神香,睡前点上有安神助眠的作用。
往往是想起什么,陈勇就赶紧寄过去;如果可以,他怕是要把家里有用的东西都给李静怡搬过去。
在陈勇和陈言灏父子的印象里,李静怡是处变不惊的资深护士长,冷静、干练。细腻的情感被李静怡折叠好藏进了白大褂里。
但是在武汉的李静怡面对镜头时,还是忍不住哭了。不是因为辛苦,也不是因为劳累,她的眼泪为病人而流。“有的人和家里人就在救护车面前见了一面,你到这家医院我到另外一家医院,没有想到就是永别了,就再也见不到了。所以就更加觉得,我一定要把事情做好,我们一定要把这个疫情早点结束掉。”
妈妈哭了,陈言灏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在他心里,妈妈一直都是那么坚强,那么勇敢。
即便是陈勇,也很吃惊。沉默之后陈勇说:“看起来她的工作比她跟我们说的要辛苦得多。”
同样,思念的话、担心的话,上海的家里人也从未在电话里说起过。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为了给彼此一份安心,需要割舍的情绪实在是太多。
(看看新闻Knews记者:叶钧 王抒灵 唐晓蒙 李响 实习编辑:李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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