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市妇幼保健院儿童重症监护室门口,甘莉趴在桌子上,听到医生喊“彭嘉豪家属”,她立马蹦起来,“我是!”她哭肿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那一刻,她心里充满恐惧,生怕医生对她讲的下一句话决定了儿子的生死。
彭嘉豪今年11岁,躺在监护病房内迷迷糊糊,手部的桡动脉连接着有创血压监测,胸前贴着心电监护电极,鼻孔吸着氧气,先进的设备监测着他的各项生命体征参数。妈妈伤心至极的样子他看不到,如果看到,他一定会难过流泪。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妈妈伤心成这般模样。
甘莉和丈夫彭雪军在道滘一家鞋厂上班,和无数在东莞奋斗的打工者一样,他们很早就把儿子送回了湖南老家,让孩子和爷爷奶奶生活,暑假、过年,一家人才能团聚。彭嘉豪做了多年的“留守儿童”,直到今年5月才被接来东莞。
每天能和父母在一起,这让彭嘉豪格外开心。父母趁着节假日带他去逛了东莞的公园,逛了东莞最繁华的商场,吃了很多他以前想吃却没吃过的美食。他在日记里说,“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地方,我爱东莞!”
今年9月,彭嘉豪进入道滘纪英学校读六年级。姐姐小婷16岁读技校。两个孩子慢慢长大,一家人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再过几年,我们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可现在,这一切怕是都被绝望替代了。
甘莉止不住落泪。这都是因为一盒鱿鱼,如果时间可以倒回,甘莉说,她一定不会买这盒鱿鱼。
甘莉回忆,12-24,一家人在逛超市时,买了一盒冰鲜鱿鱼。“儿子想吃,我就买了,本来想回到家马上就做给他吃的。谁知道,突然又说要回湖南老家,我们就匆匆忙忙地走了,鱿鱼就留在冰箱的冷藏室。”
12-24晚,一家人回到道滘;12-24,甘莉和丈夫去上班,两个孩子就在出租屋学习。12-24中午,姐姐拿出冰箱里的鱿鱼,炒了一下就成了姐弟俩中午的菜。“弟弟喜欢吃,他吃的比较多,我只吃了一点点。”姐姐爱护弟弟。
没几个小时,彭嘉豪突然腹痛、拉肚子,大便中还出现了鲜血的颜色。姐姐马上就给妈妈打了电话,“弟弟肚子痛得厉害,在地上打滚,话都说不出来了!”甘莉和丈夫很快赶回了家,送到道滘医院,医生诊断是吃坏了东西、急性肠炎。
在道滘医院住了两天,病情不见好转。12-24,彭雪军和甘莉又将儿子转送到了康华医院,医生诊断,很可能就是吃的鱿鱼变质了,孩子患了急性肠胃炎。检测后,医生进一步诊断,彭嘉豪是肠道感染的细菌导致急性肾衰竭,情况非常危急。
12-24深夜,接到求助电话,东莞市妇幼保健院派救护车将彭嘉豪接回医院,儿童重症监护室副主任周新龙说,“在来医院的路上,孩子还发生了抽搐”。经过检查,他诊断孩子患的是溶血尿毒综合征,是肠道感染所致。
溶血尿毒综合征是以血管内性溶血性微血管病、以溶血性贫血,血小板减少及急性肾衰竭为特征的一种综合征,是儿童急性肾衰竭最常见的原因之一,是儿科疑难重症。该病首次发病即累及多个脏器,若得不到及时治疗,可有25%患儿死于急性期。
“我们连夜对孩子进行血浆置换,血液透析滤过,以及抗感染、抗凝血治疗。现在,全身浮肿情况有所好转,呼吸已经平稳,但还未脱离危险期,肺部仍有渗出,伴少量胸水。除了24小时持续的血液透析滤过之外,每天还要输600毫升的新鲜血浆。”周新龙说,孩子到目前为止尿量都非常少,12-24排的尿液是浓茶色的,不到20毫升。
周新龙表示,经过积极的治疗,孩子有50%的可能完全恢复正常,还有50%的可能发展为慢性肾衰,终身接受透析。无论如何,接下来的2到4周,孩子都得进行洗肾,这对孩子而言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时期。
得知这样的结果,甘莉悲痛欲绝。她流着泪说,“孩子生病后,我就没有睡过一天,孩子还这么小,就像一朵花,都还没绽放呢,什么都还没经历过呢。我恨不能拿我的命去换。原本这么可爱的孩子,现在就这样了,我无法接受啊!”
她和丈夫守在儿童重症监护室门口,医生劝他们回家,守着也没有用,儿童重症监护病房不允许家长进去陪护。但甘莉不肯走,“守在这,我心里好受点,回去我也没法睡。”她就想离孩子近一点,再近一点。
据了解,溶血尿毒综合征的治疗费用大概需要30万元,这对于甘莉和彭学军而言是座大山。
“我和丈夫是普通的工厂员工,平时的生活开支靠我们打工维持,无其他任何额外的收入。去年,孩子的爷爷患上了咽喉肿瘤,在广州治疗一个多月,花费了20多万。所有积蓄花光,还借了不少钱。”甘莉说。
雪上加霜,这一次,他们更难了。
12-24中午,彭学军发起了轻松筹,目标是30万元。截至12-24晚上8时,已帮助1400余次,筹集到5.6万多元,不断有好心人为他们一家加油,奉献爱心。
(文字来源:广州日报 素材来源:广东经济科教《今日1线》 编辑:施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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