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2-25播出的《这就是中国》节目中,主讲人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院长张维为教授就“谈谈文化自信”展开了主题演讲。演讲结束后,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副院长范勇鹏教授也对此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范教授想起了《易经》里的一句话:“有亲则可久,有功则可大”。这句话提出“可久”和“可大”两个概念,它指的是两个人,一个贤人一个君子,但是放到文化的发展里其实我们也能看到, 一个文化要发展,它的基础首先要“可大”,其次要“可久”。
如果看中国历史,我们文化自信的一个很重要原因就是因为我们长期的统一与和平、发展、繁荣。近些年网络上有一些声音,范教授认为不是很正确。有些人说历史上都是分裂动荡的时候才会产生伟大的思想,好像文化只有在这样的时期才能繁荣。客观地说,这种动荡离乱确实会产生一些悲剧意识,在诗歌、哲学和艺术上会有一些特殊的成果。这种观点其实也不新鲜,最早是严复说过的一句话:“知欧洲分治之所以兴,则知中国一统之所以弱矣。”这句话的背景是西方兴起之后,中国遇到了一个3000年未有之变局,所以丧失了自己的自信,开始想别的文明是不是有比我们好的地方。这种心态完全可以理解,但世界上能够像中国人一样自我反省了180年还在自我批判的,这样的民族也不多,恰恰这是我们的文化自信。但是放到今天再回看历史,我们就发现这样的归因是错误的。阿富汗的巴米杨大佛、伊拉克的博物馆,那么辉煌的文化就这么毁掉了,非常令人痛心。其实真正回到历史里边,可能还是这种统一繁荣的状态对文化是更有益的。今天我们的年轻人玩的文化,我们的电影、游戏都是在非常繁荣地发展。今天我们要实现我们的文化自信,要让我们的文化继续发展,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能够维系我们这种统一和平和发展的大环境。
第二点就是“可久”,“久”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有没有文化很大程度上看你是不是书香传家积累下来的这种东西。那么中国文化和其他文化相比,可能最大的一个特征就在于这种持久性。美国总统特朗普访问中国的时候,和习主席在故宫的一段对话非常精彩。特朗普问,这就是你们的历史没有断。习主席就回答,对,这就是我们5000年没有断的文化。他还说了一句,也是我们一样的人,我们的人也没有断。范教授当时就在想,今天世界上有多少民族、有多少文化可以有这种自信呢。中国给世界提供了一个时间尺度,中国的历史纪年叫以事系年,从《左传》开始鲁隐公元年,隐桓庄闵僖文宣成襄昭定哀,一直到公元2019年,我们的历史记载一年没有断,是一个完整的历史记载。实际上我们给世界的文明提供了一个时间的坐标,如果没有了中国,那么今天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历史问题是说不清楚的,根本就没有纪年。另外,还有比如像历史学、考古学界有天文考古学,靠天文现象和史料之间的互证,这种东西在中国的文化里边有独特的意义,因为中国有很多历史记载非常准确,准确到年,所以能够做这样的工作。
北师大有一位历史学家,名叫刘家和,他讲过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刘教授说,中国的文明叫“经学”文明。经就像古人讲经者常也,就像一个经线,沿着这样一个经线,每一代人在传统的继承上去创造自己新的文化,然后造成层层的层垒,最后形成了我们今天这样一个繁华的文明基础。所以归结起来,如果说讲中国文明的自信在哪,范教授觉得非常深层的自信就两句话,一个是孔子的“吾道一以贯之”,另一句话是周人讲的“周虽旧邦,其命维新”。
(视频来源:《这就是中国》节目组 编辑:刘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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